只是满城忧恐之外,也有细心之人要另问一声:事因何而起?平白无故东越怎就起了叛逆?
未见实况者自是猜不出缘故。纵是宫闱内见了实况者也难度其中缘由。头一晚才被举进琼霄宫的东越女子,第二天未过晌午即被赐了白绫。众人皆疑死罪何处论起?侍上不敬?生性愚钝坏了皇帝兴致?有传说说她是屡屡抗拒天子宠幸,终致触怒龙颜,累及族仆小吏皆遭屠戮。
如此大的杀伐,宫中已数年未有。负责清扫尸体的宫人禁卫也都个个胆寒,人人忧惶。
而勋帝此间正困坐御书房内,案头摊放着林柏以指尖鲜血写下的战书,书案前跪着廷尉言籍,正在奏说东越驿馆早已空无一人、主使蔚拓早已领越地属臣撤出了帝都等各样状况。
勋帝偎在几上,闭目听着,直听到言籍话尽,都未置一言。他细想从头,种种迹象可证,那东越一干使臣早知青女有孕,否则不会有林枫未复御旨而先行撤离,主使蔚拓领全体臣吏仓皇出逃,林柏更是冒呈兵威胆敢在庆霄殿上扬言陈兵犯上。东越君臣串好了计谋要凌犯天子!
那女子或许只是被青鸢拿来做棋。天家若杀之,刚好给了青鸢兴兵的理由。青门果然安奈不住了!终是觊觎皇权,想要夺这天下呢!勋帝满腹焦忧愤慨,也只悄声叹息,面上未露一分。
“去罢。朕知道了。”他挥手向言籍令道。
言籍知事情非同小可,东越兴兵之说早已传得街巷尽知,若是真打起来,谁人可出城平乱啊!
“陛下,臣……臣以为,无论东越欲图谋何事,只趁着兵事未发,陛下可先派使臣前往……前往说和,再者,发诏南召、北靖、西琅,许以厚利,以策勤王之兵。毕竟东越有青门一党……”
“倘若南召北靖西琅按兵不动,又或是趁乱打劫,又当如何?东越兴兵必是蓄谋已久,朝中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