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伯忙垂首应说,“老奴这便派人去请。”说时招手唤来个小宫人,吩咐妥当,仍旧回御案旁侍立,察看着勋帝神色又小心言,“陛下,那被禁入泠霄宫的……若是死了,只怕……也极麻烦吧?”
勋帝猛地抬头冷冷盯住老宫人,幽愤又起,恨说,“朕就是要她死!朕赔上江山也必得要她死!”
商伯忙弓腰俯身,连连称是,可末了又冒死一言,“那女子不过是棋,世事万千由得她几分?”
“放肆!朕的心意由得你几分!”勋帝拍案断喝,已目露杀机。商伯忙退后半步,未敢再言。
勋帝默了片时,忽又冷目瞥之,沉声喝问,“你知她身犯何罪?”
商伯未加思索,怯声答说,“拂逆上意。”
勋帝顿了片刻,忿忿哼之,“知道就好!”
拂逆上意却也不是非死不可!何况是那等柔媚可亲的人物!这话商伯也只能在心里嘀咕,面上不敢露一丝猜疑。他以为青女之罪是在“神女无意”,折了君王颜面,伤了君王心意。他看得出勋帝对那女子或多或少是动了心思的,只未料衷情空许,自是幽愤难平!如今看,若想使那女子活命,也惟是押注于那位东宫少师的本事了!少师若再不能,惟是宫中又多一孤魂。
而此刻的程少师还在东宫奔走,平复各处杂乱。先是劝抚了皇太子,使其离了幽禁青门少主的暗室,转去做一些真正助益于救人之事。后又急匆匆写就家书一封,求得东宫令牌,嘱宫人送出宫去。再是匆忙赶至雍肃门下——此处是东宫通往内廷之关隘——在此拦下了青鸿。
青鸿本是趁着夜色飞檐走壁,一面躲避巡更侍卫,一面依着东越王宫的布局在皇家东宫里摸索前行,一路向西,总算摸到雍肃门下,只见此门之外的宫宇更显巍峨,灯火更见煌煌,她知此是内闱之界了,遂脚下疾驰,循着宫墙阴影快速奔走,眼见要至宫门,却见门下忽然转出一个人影,青鸿一惊,提气要往宫墙上走,却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