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老兵油子摇摇头,从怀里熟练地掏出一个什么,边看边说,“谁敢和你们这些新兵说?队长他们还不扒了我们的皮?”
“这个赌局,本质上就是刮你们这些新兵钱的。毕竟你们总是傻乎乎地乱押注。”
“长点儿心吧,不要把这个事儿和别人说。”
那年轻士兵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唉声叹气,在屋里转个不停,时不时就踢飞一个挡路的垃圾泄愤。
“那些渔民都该死!害得我输掉这么多钱!我真愿意他们明天就死光!”他愤愤说。
“那可不行,他们得一直生小渔民,养活一个小孽种才能被鱼吃,不然咱们可就没活计了。”老兵油子笑着回应,头也不抬地望着他手里的东西。
“那些渔民真该死啊!”
“对,他们确实该死。”
窗外的昏黑中,刘黑宝直直望着两个士兵。屋内透出的光隔着玻璃,将他脸庞打得清晰。他的黑发有些长了,双眼藏在阴影中。
他握紧了铁锹,抬起手。
“你到底为啥压那么多?”老兵油子对将至的危险毫无察觉,继续问出感兴趣的问题。
“我妈妈……”年轻士兵叹了口气,停下乱走的步子,重新坐在椅子上,“她托人写信,说我妹妹要出嫁了。嫁妆不殷实,去人家里是要受气的。”
“这下好了,我连工资都赌光了,怕是嫁衣都要租旧的了!”年轻人红了眼眶,懊恼地揪着头发,不顾手上还有袜子的脏水,“我姐姐从小就对我好,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那些该死的渔民!”他又低吼起来。
窗户,刘黑宝冷冷看着那揉着眼眶的年轻人。他的铁锹举在半空。
“哎……”老兵油子摇摇头,将手中东西展示给那年轻人看。
那是本小相册,里面有四张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她们畏缩地望着摄像机镜头。每个女人都不一样,孩子也不一样。
“看到了吧?我的四个姘头,都是从附近村子找的,她们给我生了四个孩子。”还没等年轻人看清,老兵油子就小气地收回相册,继续自己看起来,“懂了吧?你还是年轻,地位是靠嫁妆来的?什么笑话?”
“我这种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