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我能回去吗?”他将头埋在双臂和泥土间,用力问。
“回不去,谁知道你以前在哪个犄角旮旯?听听你这倒霉口音。”马天引摇头,“而且你这算鸡毛啊?这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残酷。”
“你家人命算不错了,起码一大家子还活着。还要啥自行车啊?”
“行了,别几把哭了,你这出生点算是相当好了,仅次于我……我糙!大白你打晕他干啥?”
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大白收回胳膊,漠然扫了一眼软成死狗的歌尼木鲁提,不发一言。然后他转身,低头,望向跟着他蔓延过来的死寂边境。
“大白,你是不是看不惯人家有妹妹?”
大白一回头,那好似有生命似的腐朽界域就停止扩张了。
“大白,你这就小气了嗷,不是我说你……哎!他都开始抽抽了!快给灌点儿生命力啊!”
大白再次蹲下,这次仿佛决定好了什么,伸手摸向那明显黯淡了好几度的诡异土地。
手掌刚贴合上,大白的身体就整个往下顿了一下。仿佛有一股大力从地底猛然发出,试图把他拽入地底或禁锢住。
大白仿佛预料到了这一点,猝然之间只是晃了晃,面色没有任何波动。
“我糙!大白你的手!”
也许是瞬间发生的事,大白贴合地面的掌心和五根指肚儿好似消失了。乍看之下,大白这只手相当单薄,仿佛被削去了一片肉。
再细看时,原来是干瘪了。血肉不知去向了哪里,只剩下绷紧的皮肤敷衍地包裹着骨头。
并迅速往上蔓延,手背,手腕,小臂,大臂……大白这只胳膊在几息间萎缩了个彻底,好似成了一条细长干枯的木棍。
“大白你是不是虎?这一看就不对劲,能特么瞎摸吗?快撒开!”
大白胸口的淡绿色光芒始终在以某种频率回应着什么。他仿佛沉浸在了这种交流中,对马天引的聒噪置若未闻。
他终于看清了,从土地里,从黯淡里,从他萎缩的血肉里,看出了那抹苍白的绿。
那是绿,他知道那是绿。只不过相当淡,看起来比空气还淡。
那抹淡淡绿意停留在大白的臂膀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