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又在偷懒?\"老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我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溅在衬衫袖口。这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总是神出鬼没,灰蓝衬衫的领口永远松着两颗纽扣,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我把沾了咖啡渍的袖管往身后藏:\"徐总,您不是说要看新能源板块的财报吗?\"打印机突然嗡嗡作响,吐出一叠还带着余温的a4纸。老陈抽走最上面那张,手指在现金流量表上轻轻一划:\"明天开盘买进0786,等股价突破42块立刻抛。\"
\"可是\"我瞄了眼电脑屏幕上跳动的k线图,\"这家公司上周才被曝出债务问题。\"老陈从西装内袋掏出镀金打火机,金属盖子弹开的脆响让我想起证券交易所的开市钟。他点燃的薄荷烟在潮湿空气里划出淡青色弧线:\"庄家要讲故事的时候,。\"
办公室突然暗下来,落地窗外闪过一道闪电。我看见老陈镜片后的瞳孔收缩了一瞬,像是潜伏在丛林里的夜行动物。他夹着烟的手指在窗玻璃上敲了敲,雨珠顺着他的指节轮廓滚落:\"知道为什么暴雨天的涨停板特别多吗?因为雨水会冲走\"
\"冲走犹豫不决的人。\"我脱口而出。这话是上个月团建时他在ktv里说的,当时他喝多了清酒,用麦克风线在茶几上摆出波浪线:\"股市里最贵的是情绪,最便宜的是真相。\"
老陈露出赞许的笑,转身时我看见他后颈有道蜈蚣状的疤痕,在领口间若隐若现。走廊传来高跟鞋的脆响,财务部的张莉抱着一摞报表经过,红底鞋在瓷砖上踩出摄人心魄的节奏。她突然停在茶水间门口,新做的水晶甲在门框上叩了叩:\"又在给人灌迷魂汤?\"
这话明显是对老陈说的。我注意到她今天换了香奈儿5号,往常的蓝山咖啡换成了枸杞红枣茶。老陈把烟按灭在窗台的绿萝盆里,陶瓷花盆边沿已经积了七八个焦黑的烟蒂:\"张总监的耳环很别致,蒂芙尼的冬季限定款?\"
\"比不上徐总上个月送给王行长夫人的那对翡翠镯子。\"张莉的冷笑声像碎冰掉进威士忌,她转向我时目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