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当年大清的司天台上,还当真是有高人可以通过星辰移位等堪舆之术寻找矿脉珠宝的所在,历朝历代也的确会将星辰天官视为皇家必读的帝王之术。赵友忠所说的话倒是不假,可他为什么会明白这“嗅风”的内涵之秘,此番咱们先按下不表。
单说这一老一少在深山老林里头踽踽穿行,一路上树大参天,幽暗深邃,再加之半人来高的灌木丛里,走兽飞禽时时窜跃,弄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异响,难免让人头皮发麻。
赵友忠原本就是个睁眼瞎,对此他倒也不甚在意。可是梁布泉是个心明眼亮的壮小伙子,深陷这鬼气森森的老林子深处,说自己不害怕,那绝对是吹牛。
他一手握着赵友忠的要饭竿子,一手捏着根胳膊粗的大木棒子在前头如临大敌般地探路,几次三番想要和后面的老瞎子搭话,但是反观赵友忠三步一嗅,两步一闻,时不时地还得停下来扣一块土,就偏偏没有搭理梁布泉的意思。
梁布泉心里就想了,这得是多大一块宝,才能让他那半瞎的干爹闻得这么仔细?
说来也怪,从打他进了赵友忠的家门起,这半瞎的老汉就成天到晚让他用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甚至是铁块石头训练鼻子。按说自己经此训练,就算不能对那个“嗅风”的本事大彻大悟,但至少也能闻出点什么与众不同的气息吧?怎奈这林子里除了草香就是水汽,所谓的珠宝金气,他怎么就半点都嗅不出来?
这边梁布泉刚要开口发问,怎料赵友忠竟先他一步惊叫出声,一把扔掉了手里的要饭竿子大叫道:“就他妈知道不对劲,把棍子扔了,快点上树!”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吼得梁布泉连舌头都硬了,手里的两根棍子“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整个人都像是石头一样傻在那里,憋了半天才蹦出来一句:“咋了爹?”
赵友忠这时候却早已像是个猴子一样挂在树上了,看见梁布泉还跟个傻子一样地杵在下面,急得他把树干摇得“哗哗”直响:“风里这么重的血腥气,你闻不着?不想死就快他妈上来,这林子里有古怪!”
梁布泉前脚刚攀上赵友忠所在的那根粗树干,后脚一股遮天蔽日的腥臭味就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