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垭子山上的秧子房就在寨子里的后山上立着,跟他梁布泉早先呆过的观音山不一样,这南方的山普遍是又高又大,山阴山阳的两头光是徒步走就得用上几个时辰,石垭子这的绺子虽然算不得多大,虽然没有佛顶珠里头大人小孩都有的一副山中村落的模样,但至少也可以说成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寨子后方穿林过草地再走个三五里山路,就能看见层林掩映之下,立着个破败的门楼。这门是朱漆的门,只不过日久失修,常年又被林子里头的雾气给沁着,表面上的一层油漆已经是给退了色,木头本身的纹路丝丝缕缕地露在外头,其上又是给点缀着一片又一片斑驳的苔藓,左半扇门看模样倒还完整,右边的半山已经是打五尺来高的地方被白蚁蛀出了个大洞,隔着庙门就能闻见一股子朽木受潮了的霉味,再加上这屋子里头还干过什么别的营生,尿骚味,血腥味再加上尸臭味和霉味,种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叫人是打老远闻见就直犯恶心。
透过门上的破洞再接着夕阳的光线,能隐隐约约地瞧见庙宇的正堂位置似乎是摆了个青面獠牙的神仙,这神仙一手操蛇,一手横卧着柄降魔杵,遍身上下都长满了青苔,爬满了藤蔓,点点淡紫色的小花在青色的藤和火红的夕阳之下,显出了一股子如梦似幻般的媚态,可到头来也让人分辨不出来,这庙里头供着的究竟是道家的神仙,还是释家的佛祖。
若不是梁布泉先前说的那番话,兴许这绺子里的龟丞相也不能把宅子常年发声的怪事给联系到山神庙里头去。
横竖梁布泉现在已经是一块送到嘴边来的肥肉了,早死晚死,都是这老头子动动嘴皮子的事,既然他说自己有能耐给绺子里头清干净了妖邪,这不花钱的买卖他不干白不干。
丁算是在几个崽子的押解之下,这梁布泉算是被众人给带上了山神庙,还没等龟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