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想吃担担面了?都他娘的啥时候了,还想吃担担面!”
梁布泉随手抓了地上的一把沙子,冲着鲁大能耐就扔了过去,“滚,去门口守着去!”
“他娘的老太太都没有你能打岔!”
鲁大能耐也懒得跟这样的梁布泉矫情,拎着绳子头骂骂咧咧地就出了门楼子,“啥时候扯线拽绳的告诉我一声,别他娘的我叫活尸啃了你都反应不过来!”
梁布泉还是恨得牙根子痒痒:“你把脚皮啃了,也他娘的给我站好了这班岗!老子叫你拽绳子,你就他娘的玩了命地给老子拽!”
您瞧瞧,这俩人说话完全就不再一个频道上,偏偏还能歪打正着地聊在一起去。
绺子里的弟兄们对鲁大能耐扯线这件事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放眼整个绺子里头,要说胳膊上的力气,三五个小伙子可能都不是他鲁大能耐的敌手,区区一把尖刀跟一条鱼线,他咋可能拽不动呢?
就瞅着那尸潮是越压越近,空空荡荡的门楼子前头,就只有鲁大能耐这一个孤孤单单的身影,黑色的尸潮转瞬之间便已涌入鲁大能耐的身旁,梁布泉扯开了嗓子一声高呼:“拽!”
鲁大能耐随手那么一扥,自己却反倒叫那绳子给拽个跟头。
间不容发之际,那活尸的爪子已经是抓到了他的鼻头,后者赶忙是踉踉跄跄地坐了起来,把鱼线扛在了自己的身上,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了一声:“给我起来吧!”
就听得“噗呲”一声闷响,这细细的鱼线竟然陡然化成了一柄锋利的尖刀,沿着鲁大能耐的肩膀头子划破了大氅,割破了皮肉,深深地嵌到了他的骨头里头。
随后“锵啷”一声龙吟长啸,站在门楼上的崽子们看得真切,恍惚之间,那鲁大能耐好像用了条鱼线吊起了整个绺子,并将这寨子给活生生地砸到了那片尸潮当中。
眼前那浩荡无边的尸潮在随后的一声沉闷的低鸣之后,顷刻之间便犹如变戏法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