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把披风随手往地上一扔,搬来两把椅子,放在林如英旁边,而后大咧咧一坐,冲着项小满拍了拍另一把。
项小满便也把长枪放到一边,解下披风,丢在张峰的那件上面,随即坐下,注视着项谨:“师父,您……”
“行了行了,你可真没眼力见儿!”项谨连忙打断,“老头子戎马一生,从来没在战场上吃过亏,这十几年不领兵,刚想为你做点事,就折在刘淳小儿手里,还险些把这条老命都给交代了……”
他摇了摇头,叹道,“这事啊,以后就别提了,我这伤也别问,没什么大碍,一切就当没发生过,也给我留点面子。”
项小满和林如英都没说话,倒是张峰嘿嘿笑了起来:“不提也可以,以后您别再逼着我抄书就行了。”
“你这个疯小子,还敢威胁我?”项谨笑骂了一句,引得另两人也发出一阵轻笑。
他打量着张峰,沉默片刻,问,“张小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生辰是十月初八,对吧?”
“您问这个干什么?”张峰眨了眨眼,玩笑道,“莫不是要给我补办个宴会?”
项谨却是一脸认真:“照理说,弱冠之年,是需要大操大办的,你爹娘早逝,你跟小满又亲如兄弟,老头子理该为你操持。”
“别别别,您还是歇着吧!”张峰连连摆手,“什么大操大办,不行冠礼还不让人活了?我不在意那形式上的东西。”
项谨微微皱眉,明白张峰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小辈的孝敬,他也不好拒绝:“你既不愿,那冠礼就算了,但表字总要有的。”
他顿了顿,沉吟道,“峰者,山之顶也,高峻雄伟,坚韧不拔……但你为人不羁,本性桀骜,表字再以同意延伸,未免过于张扬,不如反向对照,舍峰之高,取谷之低,叫作「若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