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到底是谁?&34;我的声音比想象中镇定,但颤抖的双腿却出卖了内心。
女人缓缓转动脖颈,每一节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当那张惨白的脸完全转向我时,我终于看清——她眼眶里嵌着两颗浑浊的玻璃珠,嘴角裂开的弧度诡异得如同孩童拙劣的涂鸦。
&34;还我命来&34;沙哑的气音像是从水底浮上来的气泡,女人突然扑过来,指甲擦过我脸颊的瞬间,我转身撞翻了茶几。
等我再回头,走廊里只剩一滩正在干涸的水渍,而滴水声不知何时变得震耳欲聋。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王阿姨的号码。&34;喂?王阿姨,我房间里&34;
&34;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34;机械女声让我血液凝固。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时间显示永远停在了00:00,信号栏跳动着诡异的红色叉号。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透过猫眼,门外站着个穿黑色雨衣的男人,帽檐压得极低,雨水顺着帽檐连成一道水幕。
他怀里抱着个不断渗水的纸箱,水痕在地板上蜿蜒成扭曲的人形。
&34;谁?&34;我的声音在发抖。
&34;送快递的。&34;低沉的男声像是砂纸摩擦金属,&34;加急件,必须当面签收。&34;
&34;现在是凌晨!明天再来!&34;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
男人突然抬手,指尖划过猫眼,发出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声响:&34;您的货到了,林小姐。快出来签收,啊哈哈哈!&34;
座机听筒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我抄起裁纸刀抵在门上:&34;我要报警了!&34;
&34;滴答、滴答、滴答&34;回应我的只有越来越急促的滴水声。
纸箱坠地的闷响惊得我浑身一颤,门缝下缓缓渗进浑浊的污水,裹挟着细小的碎石。
我壮着胆子打开一条缝,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个滴水的纸箱正在膨胀,黑色布料下隆起的轮廓,分明是个人蜷缩的身形。
当我颤抖着掀开黑布,腐烂的尸臭瞬间充满鼻腔。
纸箱里蜷缩着具浑身肿胀的女尸,她空洞的眼窝里塞着团发霉的纱布,右手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