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呕吐感展开报纸,1990年6月17日的社会版头条刺痛眼球:&34;连环杀人案再添受害者,独居女性惨遭肢解!&34;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自动播放——视频里,402房间的门缝不断涌出黑水,镜头剧烈晃动着推进,突然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画面定格前,我看清门牌号下方用红漆写着的数字:1990。
&34;游戏开始了,找到真相,或者成为下一个祭品。&34;新短信弹出的瞬间,天花板轰然坍塌。
腥臭的污水裹挟着泥沙倾泻而下,我在窒息前抓住最后一丝清醒——那些浑浊的水流中,漂浮着数不清的玻璃珠,每一颗都倒映着我惊恐的脸。
再次睁眼时,我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头顶的灯泡滋滋作响,血红色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曳。
四面瓷砖密密麻麻贴满泛黄的报纸,最新那张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我的睡衣,脖颈处的胎记与我分毫不差。
&34;欢迎来到真相。&34;熟悉的沙哑女声从身后传来。浑身湿透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浴帘后,她空洞的眼眶里缓缓长出藤蔓,末端绽开两朵鲜红的花:&34;二十年前,这里是变态医生的私人诊所。他喜欢用活人做实验,把摘除的人体组织泡在福尔马林里&34;
&34;胡说!这不可能!&34;我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被铁链锁住。女人缓缓靠近,腐烂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34;你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租客?看看镜子吧,亲爱的。&34;
镜面蒙上白雾,渐渐显出另一幅画面——穿白大褂的男人哼着歌擦拭手术刀,手术台上绑着个不断挣扎的女孩。
当他举起镊子的瞬间,镜中与现实重叠,我惊恐地发现,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手术切口,血水正顺着铁链滴入浴缸。
&34;滴答、滴答、滴答&34;滴水声与心跳声再次重合,这次混杂着无数人的呜咽。
女人的笑声越来越远,而我的瞳孔在黑暗中逐渐扩散,直到整个世界都变成两颗浑浊的玻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