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紧紧抱住符骁,觉得一切不真实,又怕抱紧了符骁难受。
他躺在床上,符骁的身边,手边是符骁的手。
刚才因为回血换了离床边远的那只手输液,他看着符骁的手,轻轻握住一只小指。
符骁的手上再没有其他的针眼,已经有段时间没去医院了。
他知道是因为忙,但是经过今天的思考,他会想符骁是不是想放弃了。
他也知道符骁想做的事一定会竭力做成,即使他们在一起了,也改变不了。
这么多年符骁从来没有放弃过喜欢他,却要放弃自己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符骁,要是弄丢了,该去哪里找呢。
不止一个人这样问。
德国的秋天,我不喜欢。
皮鞋踏在树叶上吱吱作响,壮丽的叶和庄重的城堡,沿途都是。
但手头上的一切,让我对这样的景麻木。
也许是因为随处可见,也许是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允许我出生却排斥我的国家。
我的母亲从事的是珠宝生意,按道理来说,我富有审美。
但…我的生活扭曲,让我常常想起一个人。
我替他求过平安符,大师劝我放下,但我无法自制。
我时常觉得他身边应该站着我这样的人,而不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
但又时常…最后在一起的并不是最般配的。
我富有自信,但如果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让所谓佳偶经过一番磨砺,修成正果,那我又凭什么抱憾终身。
凭什么…我已经很久不再问了,不再问老师,不再问母亲,也不再问上天。
我似乎应该回去看看他,我们甚至都没有正式道过别。
我带来的医生也跟着我走了,他的身体有没有好些。
缠着绷带的胳膊稍稍一抬,又渗了血,可他偏要勉强。
上次…不…也许是上上上…次,是某人守在他床边,替他包扎的。
他暂时回不去了…也许再也没机会回去了。
有没有一个宇宙,他不必成为佳偶路上的一环,而是像抓住平安符一样,抓住他的缘分。
他们之间没有留下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