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契丹王李怀秀,正是当日在四方馆凌辱独孤敏又受其教化的迪辇组里,品性之劣可见一斑,而那个李延宠也是一丘之貉。
比起离别故土,远嫁塞外更为残忍的正是所嫁非善。
旨意一出,信成公主与卫国公主两府立即黑云蔽日,哀嚎阵阵。
“我的嫁衣,不用宫中尚衣监,也不用江南官办绣坊,我同纤纤说好了,我俩的嫁衣,就交给你姐姐的春夏锦瑟布衣坊来做,此外,还有那些随嫁侍女、太监、亲兵的公服,也统统交给你。我知道,除了你姐姐,还有长安城中许许多多的妇孺,皆会参与缝制,让她们拿到这笔工钱,也算是我们姐妹,为长安百姓尽的一点绵薄之力。”
“一手,我真的好恨,我现在才理解李泌的娘亲,为什么放着长安城里世族豪门贵女的好日子不过,选择一生漂泊在外,现在,我真的好羡慕她。或许,她才是世间少有的智者。”
“我们,终究是笼中之鸟。纵使这个笼子大些,即使用了金线织就,也终究是被缚住的一生。”
刘一手心口被一股气顶的生疼、生疼的,嗓子也像被胡椒呛了,难受的厉害。那日,贵妃应的那样快,原来并非是为自己那番说辞所打动,也并非因为太真观的前缘特意放给自己的恩典和面子。
原来,她一早便知道。
所以,独孤敏原本也关不了几日。
这便是她说的“只此一个恩典了结前缘”的伏笔。
这是封了此时再去求情的路径。
看着那些被抄走,又被加倍恩赏回来的金银珍器,刘一手觉得好荒谬,这便是圣恩,欲取欲得,如此随性,亦,如此残酷。
想求的求不来,想推的推不掉。
天恩难测,便是如此。
是该畏惧,却又生出更浓郁的愤恨。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婚,你逃了呢,会怎样?”刘一手不死心。
独孤敏笑笑:“我爹会死,我娘,不死也会疯。”
此时,两人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