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刘一手总算是将张青玄给糊弄过去了。
回到家里,却又遇到娘亲和姐姐们的围堵。
董娘子和弈春正在北屋厅里包粽子,弈夏此时已出了月子,还在里屋奶孩子。
刘一手洗了手,换了衣服,先是在里屋逗弄了一会儿小奶娃,又把从骊山温泉宫带回来的新鲜玩意和吃食拿给大外甥王子彦。
这才踏实地坐下喝了口董娘子煮的甜汤,然而还没喝两口。
董娘子便擦了手,挨着她坐了:“这次去骊山两个月,可见着长源了?”
“没有。”刘一手心里叹了口气,躲了好些时日,该来的,总还是会来。
“自去年岁末至今,长源怎么不来家里吃饭了?虽然这么长时间不来,但是新正、十五、二月二和三月三,每逢节礼都会派人提前送来节礼。就是你二姐产子,他也派人送了礼,很是周到。”董娘子细细打量着女儿的神色:“娘想问,你对长源到底有没有意思?如果没有就要早些跟人家说清楚,不要耽误人家。”
比起张青玄,还是董娘子的软刀子捅人心窝窝。
“长源人长的好、行事妥帖、家世也好,若说样样都好,倒是咱们高攀了,你若想着多些时日考量周全,也是应当,可到底长源比你年长许多,这样拖着人家,耽搁了人家开枝散叶,终究不妥……”
刘一手叹了口气:“我对他没意思,已经明确说过了。”
此语一出,不仅是董娘子,连包粽子的弈春、里屋喂奶的弈夏都愣了,眼见三个女人都要冲出来与自己理论,刘一手把心一横,说了狠话。
“娘,咱们娘几个,一步步走到如今,属实不意。李泌人是好,但,身在官场,权力中心,如同江心漩涡,咱们小门小户的,沾了不好。还记得父亲吗?先前守着祖宅、读书、耕种,那时才是咱们一家人最快活的时候,可打从他中了功名、授了官,领了职以后,咱们经历了什么?地方上九品小官尚且如此,更何况京中皇城之内天子座前。我没那个精力,也没个那胆识,更不想把大好的年华,与他一起披荆斩棘……”
刘一手的嘴,像是开过光一样灵。
果然,端午前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