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一把伞,正好滚落到我们桌边。那是一把素色的油纸伞,在一堆花里胡哨的文创伞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的目光瞬间凝固在那把伞上!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这伞…这形制…这颜色…太像了!太像白安茹留下的那把!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回神,角落里,一个慢悠悠、带着点慵懒戏谑、却足以让半个咖啡馆都听清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响了起来:
“哟?李安如,看来白姑娘…有点意见啊?这显灵的方式…挺别致?”
是许仙!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正端着咖啡杯,靠在沙发背上,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的恶劣笑意,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又扫了一眼地上那把伞,最后定格在我瞬间煞白的脸上。
轰——!我脑子里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刘邦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
项羽也一脸严肃地点头,仿佛在确认某种超自然现象:“唔…此伞…确与白姑娘…所遗…气息…相近…”
苏雅看看地上那把伞,又看看我惨白的脸,再看看角落里那三个画风迥异、明显跟我认识且看戏看得飞起的男人,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从疑惑不解,变成了彻底的震惊、茫然,以及…“我是不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整蛊节目现场?”的荒谬感。
苏雅那句“整蛊节目”像根针,扎破了我最后一点侥幸。看着地上那把素色油纸伞,听着刘邦那停不下来的鹅叫,感受着项羽“科学认证”的严肃目光,还有许仙那看猴戏似的恶劣笑容……我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原地蒸发。
不行!不能就这么完了!垂死也得挣扎一下!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惊疑不定、随时准备夺门而逃的苏雅,语速飞快,声音都劈了叉:
“苏…苏小姐!别误会!千万别误会!那三个…那三个大傻逼!是我朋友!纯的!铁哥们儿!” 我手指颤抖地指向那个灾难角落,“他们!他们知道我…我今天来这儿…呃…跟您见面!就…就非要跟过来!说是…说是要帮我‘把把关’!其实就是闲的蛋疼!专门来看我笑话的!纯属有病!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