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沐,我真想知道,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我想有军功的时候,能跟着他们打胜仗,我想要皇位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你也能看到以后的事。太奇妙了。现在呢,我一直纠结疑惑的事,好像突然也不必多想了。”
“你是一个礼物吗,嗯?注定要送给我的礼物,你看,你的夫君有什么稀奇,他根本看不见你。能看见你,能碰到你的,是我。”
慕容锦故意把夫君两个字读得很重。
“我不在京城的这一小段日子里,你皇兄捅出最大的篓子,就是把你嫁出去了。我本来还在想呢,想等我回来你要怎么见我。但现在看来,你好像不是很想见我。”
他是愿意看陈嘉沐哭的。但今天,她哭起来,就没有很漂亮了。
她是哭,哭给一个死人看,有什么用?何钊能哄她一句吗?
慕容锦本来还是饶有兴致地看,一想到面前兔子一样的女人,是已经嫁了人的,现在成为死了情人的寡妇了,就觉得她身上自带一股俏丽,是他离京前没有的。
看一阵,只在陈嘉沐表情里看见恨。
他深觉没什么意思。
两军阵前,敌军往他的营帐中塞人的时候,舞姬脸上至少还要笑,还知道自己是一个礼物,是有任务,有使命来的。
他对舞姬没有兴趣,且十分痛恨,在宴席上营帐中看见一个穿得暴露的女人,跟见着一杯毒酒没什么区别。把漂亮女人当成筹码送来送去,本来就没有意义。
但对陈嘉沐,好像又是另一种意思。
这是命运给他的礼物,只有他能看见,只有他能碰到,陈嘉沐离了他要怎么活呢?太难想象了。
她在干什么:为了一个死人,给自己弄的失魂落魄。哭,但不是给他哭的,不是哭给他看的。
慕容锦从容地把手上的血擦干净,就当着陈嘉沐的面。把那帕子掷到地上还温热的血泊中。
“行了,再哭就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