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镜突然烫得惊人,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赫然映出半枚狼头刺青——与朱允炆胸口灼痛的图案如出一辙。
&34;取本王甲来!&34;燕王的吼声震落辕门冰凌,亲兵抬来的明光铠护心镜竟布满蛛网状裂痕。
当他指尖触到冰冷甲片时,遥远的奉天殿陡然传来琉璃瓦爆裂的脆响,三千僧侣卡在喉头的&34;破&34;字终于化作实质,将应天城上空的雨幕撕开血色缺口。
奉天殿前汉白玉阶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朱允炆的皂靴在第九级台阶上猝然打滑。
他本能地抓住蟠龙浮雕的须髯,指尖传来的刺痛让他想起三日前触碰传国玉玺时,那方和田青玉中游走的冰凉脉络。
&34;陛下当心!&34;礼部尚书王钝的呼声裹着衮服金线特有的铮鸣。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捧着十二章纹冕服追来,玄色下裳垂下的玉藻竟在无风自动,十二串旒珠碰撞出类似算筹摆动的声响。
朱允炆松开龙须时,掌心赫然印着半枚逆鳞纹路。
他仰头望向檐角垂挂的铁马,那些本该叮当作响的铜兽此刻静默如谜,鬃毛在暮色中弯折成奇异的弧度。
最后一缕夕阳穿过铁马脊背,在汉白玉地面投下&34;坎上离下&34;的卦象阴影——与姚广孝三日前在庆寿寺用蓍草占出的卦象分毫不差。
王钝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他怀中《洪武宝训》的书页无风自动,停驻在太祖亲绘的&34;诸王戍边图&34;。
墨迹勾勒的燕山轮廓正在渗出朱砂,恰似朱棣盔甲下的暗红战袍。&34;陛下当&34;他的劝谏被铁马突然的震颤掐断,西北角铜兽口中含着的金铃竟渗出冰晶。
朱允炆伸手接住坠落的冰粒,那六棱霜花在触到皮肤的瞬间化作水雾,蒸腾出带着檀香的气息。
这是他幼时在春和宫偏殿常闻到的味道,每当皇祖父与父亲商议削藩之策,青铜鹤形香炉就会吐出这种令人眩晕的烟雾。
&34;礼制不可废啊。&34;王钝抖开衮服的动作带着某种祭祀般的庄重,日月纹章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当十二章纹披上年轻天子肩头时,铁马鬃毛投射的卦象突然偏移半寸,坎卦的水纹恰好漫过玉阶上&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