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就在厉衡自责的时候,突然发现虞清仪的脚步有几分踉跄。
厉衡察觉不对劲,立刻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朝着虞清仪的位置冲了过去,一把揽住了刚刚栽倒的虞清仪的腰肢。
他下意识的触了一下虞清仪的额头,果不其然,那滚烫的额头让厉衡心如刀绞。
想来这几日,她又熬得发烧了,发烧了还跟没事人一样去接见使臣。
“对不起,凝儿……”
这些年,她确实有太多的难处了。
厉衡在朝堂上的日子也不过两年,而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十五年,并且往后也无法停止,若是找不到下一个可以托付的新臣,恐怕再过三五十年,她还会被禁锢在这里。
牺牲的何止是对福宝的照顾?她牺牲的是自己的一生!
利刃这会儿不在,厉衡便将虞清仪抱到了床上,用白酒沾上铜板,刮着她的后背,背上泛出的一片片深紫色,让他触目惊心。
她这是根本没找郎中治疗过!
刚才他的话说得过分了,她不是故意不去照顾福宝的,她连自己都没办法好好的照顾。
厉衡深深叹了口气,遂去厨房煎药,煎完药后便将她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给她喂了下去。
喂药的时候,虞清仪渐渐恢复了意识,她这一整日都在头晕,强撑着签订了协议,送走了使臣,没想到最后还是不争气的倒在了院门口。
厉衡见她醒了,不禁叹道:“得亏是晕倒在门口,你若是倒在半山腰,岂不是让夜里觅食的野狼叼走了?”
但虞清仪醒过来就想起他先前的那些斥责,她不想再搭理他,遂偏过头去。
“乖,本王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虞清仪却是新账老账一起算:“你向来都是如此,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这些年我是没想跟你计较,不代表我不介意。”
“对不起,本王知道亏欠你的太多,不知该如何弥补。你想要什么?你说便是!”
她什么都不想要,她想要的,他也满足不了。
“我想回去了。”
“不行!你现在这个状态如何回去?况且已经后半夜了,你倒不如待到天明,等你烧退了,本王送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