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惹麻烦的。”
“你惹的麻烦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
“对不起,”那人又说了一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这个人生气似乎是没有意义的,这个人只会自说自话,止不住地道歉,宛如一个没脾气的傻子。但显然一枪崩死他感觉不太行(那滋味就像是他自杀了,亲手杀害了自己);置之不理也不好,把他丢出家门更不可能——万一这个怪物在外面闹出了什么笑话,干了有损他脸面的事儿呢?
开始了熟悉的审问工作。卡尔把这个……也许该称作“冯·施瓦茨”的家伙当成了俄国战俘,天知道他对着这张眼熟的脸、叫着属于自己的名字一步步逼问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都在想着些什么!而冯·施瓦茨则全程都坐得端端正正的,左手盖右手地摆在膝盖上,双腿并拢,低垂着眼睑,有问就有答——绝不多讲废话与欺瞒——不过这些证词是真实可信的么?
好,让他总结一下:这位……冯·施瓦茨先生经历与他几乎一致,但问题就在于这人顺顺利利念了大学,虽童年与他一样不幸,但却毫无怨言,勤奋刻苦!——真是个十足的傻瓜。冯·施瓦茨大学毕业后仍留在慕尼黑,懦弱地拒绝为国效力,成为了一名工程师,直到1944年才被征召入伍上了战场,且一来就成了中士,然后几个月后就身负重伤,回国休养……凭什么他的人生如此顺遂?
“这并不是懦怯,我只是——”
“试图为自己的罪行辩护,是吗?我明白了,你这个幸运儿,”卡尔这样说。他对他充满恶意。“你就像个鬼一样出现在我家你知道吗?真是吓我一跳。”
“我很抱歉。我也不想这样。”
无趣的人,只会摇晃着脑袋说道歉,已经毫无自己的思想了。卡尔不爱跟人道歉,小的时候没有人教过他,也从未有人能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说一句简单的“对不起”,让他可去模仿一下,学习学习如何变得有礼貌。现实是那些人伤害了他后就匆匆离去,仅留他在那儿抿着嘴一言不发地望着背影。
“你要感谢我是个仁慈善良的人,我会暂时收留你几天,但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首先,你不能出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