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货到底想干什么,竟乐此不疲地不停挑衅他?卡尔的呼吸隐隐变得急促。从小到大,他都一直作为“施瓦茨家的长子”,被教导要让着这个弟弟,结果这该死的猪猡不仅不知足,还他妈的总得寸进尺。他能感觉到血液开始涌向脑后,一种躁狂的燥热感攀上脊椎。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压抑情绪,但埃里克——他总是能准确地踩在他情绪的临界点上,肆无忌惮地试探他的底线。
弗里德丽克低声叹息,把茶杯放回碟子里。“埃瑞,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埃里克看向她。“我只是好奇,我的哥哥会不会偶尔正视一下自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卡尔已经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狠狠地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椅腿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响声,桌上的瓷碟被碰翻,红茶洒了一桌,爬向桌沿,落了几滴到地上。霍尔格皱起眉头,而弗里德丽克则猛地站起身,脸上呈露难以置信的神色。
“卡利!”一声惊呼从她唇中飘出。
但卡尔充耳不闻。他的耐心已经被一点点磨光,他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裂。他什么都不想解释,也不想再忍耐——他只是想让眼前这个嘴巴永远没个正形的家伙闭上嘴。
“想死就直说,”他咬牙切齿。“别他妈的一直试探我的底线。”
埃里克的表情终于变了变,他显然没料到卡尔真的会动手,但随即,他唇上又泛起一个讥讽的笑容。“哦?”他眨了眨眼,仍携着那种让人恨不得一拳打碎的轻慢,甚至还装作无辜的样子。“哥哥,你要打我?”
卡尔没有回答。他松开手,转身就往外走。
埃里克毫不犹豫,立即跟了上去,嘴里仍带调侃。“你打算去哪?跑去军营里继续装你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闭嘴。”
“还是说,你要终于要面对自己的软弱了?——像小时候一样,爬回你的床铺、钻进被窝里偷偷哭?”
回应他的是一击重击。
埃里克猝不及防地被打中下颚,那拳力道大得他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两步,后脑勺磕在冰冷的墙上,闷响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手下意识朝后摸,想要稳住身形;手掌擦过身旁的花瓶架,险些将其碰倒。埃里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