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明白!”
第三天的夜里,赵昔微就等来了要等的人。
何满枝来了。
这完全在赵昔微的意料之中。
虽然她已经忘了东宫的事,可三日前,何满枝被太子亲口封为良娣时,顾大小姐的脸色,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这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敌意。
何满枝进来时,格外的小心,披着一件洗得发旧了的青色披风,大半个脸藏在帽子里,直等人都退下了,才解下披风,露出半张红肿的脸。
赵昔微怔住了。
这脸上,赫然一个巴掌印。
顿时有些了然,看来,东宫内院,争风吃醋的战火,不是一般的激烈啊……
何满枝十分窘迫,用手摸了摸脸颊,眼睫低垂:“这事……说起来……”
赵昔微接过她的披风,搭在床头,微微一笑:“你先坐。”
她走到窗边,取下一个纸包,翻开,是几颗小糖,递给何满枝:“我这里比不得别处,没有热茶款待,只有这点心意了。”
这还是从狱卒那里诓来的。
赵昔微说她胃疼,想吃点甜的,实心眼的狱卒还巴巴的盼着好差事,立即就从外面买了一包酥糖。
何满枝燕窝一热,泪水差点就涌了出来:“多谢姐姐……”她双手捧着糖果,几乎哽咽了。
赵昔微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她现在忘了所有的事,于她而言,所有人都不是能完全信得过的,在扳回胜局之前,她不能轻易对任何人交底。
她静静地剥了一个糖,递到何满枝嘴边:“尝尝,挺好吃的。”
何满枝的眼泪终于汹涌落下:“微姐姐!”
赵昔微是真惊住了:“好端端的,怎么了这是?”她抬起手,想给何满枝擦泪,但一看自己这一身粗布囚衣,便顺势从何满枝怀里抽出手帕,递了过去,“受了什么委屈?”
心中一动,她想起三天前太子的脸色,问:“可是太子让你难受了?”
“没有,不是的,不是的。”何满枝擦了泪,眼睛红红的,连连摇头:“太子他……他没有给我委屈受。”看一眼赵昔微,有些迟疑,“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