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朱勔便备上一份厚礼,前去拜会蔡京。
二人见面后自是一番客套,又说了几句闲话后,朱勔方才开口道:
“太师为圣上日夜操劳,但不料仍有人信口雌黄、大放厥词,想起来不免让人寒心哪!”
这段时间朝中的反蔡势力又有所抬头,蔡京也正为此焦虑,听到朱勔的话后心有所动,急忙问道:
“又有人讲了什么,说来与我听听。”
朱勔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太师想必知道,我儿书镇入画学已三年,其间兢兢业业,不敢有一刻松懈,哪知偏有那不务正业之人,辜负圣上重托,不以提高画工为已任,却偏听偏信一些江湖传言,并在画学中广为散播,其言语之恶毒,直指太师您啊。”
“是哪位学官如此大胆!”蔡京怒道。
“这个……”连朱勔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并非是那几位学官,而是一名画学生,名叫王希孟!”
奸滑如蔡京顿时明白了朱勔的心思,暗道原来画学大比将近,今日前来是想替他儿子除掉一个竞争对手。
只是为了自已家的小孩子,居然找到当朝太师头上,实在有些小题大作,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让世人耻笑自已的气量,当下摇头笑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一个小小的画学生而已,何必大惊小怪,由他说去吧。”
朱勔听后大急,心想你是不怕,可我却不能让他威胁到儿子的前途,忙道:
“太师切不可大意,此子虽年纪尚幼,可言行举止却极有法度,难说背后没有人加以点拨,况且如今圣上对画学厚爱有加,让这些人上朝时绯紫佩鱼,已同进士科出身的官员相差无几,且时时守在圣上身边,难免日后会在圣上耳边,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来。”
闻听朱勔此言,蔡京不免也有些心动,为把自已扳倒,那些政敌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指使一些外围人员也是常有的事,如果放任不管,真或许会迟早酿成大祸。
既然现在朱勔提出了请求,在送给他一个人情的同时,也趁着这个机会,利用那个王希孟,来一次敲山震虎,想罢便点头道:
“不枉你有此番心意,余下之事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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