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牙齿打颤,半天才回道:
“小的是许记茶水铺掌柜,此番前来是陪知县大人下棋,因大人只许小的站在那里,若无吩咐,小的不敢妄动。”
丁弘看了一眼从墙角到条案的距离:
“此等对弈方式,倒是初次见到,寥知县,敢问这是为何?”
寥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王希孟三人一脸谄媚道:
“几位大人舟车劳顿,此处并非讲话之地,请随我至内堂一叙。”
然后又面向许掌柜恶狠狠地说道:
“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来。”
一番作派下来让王希孟很是厌恶,正要拒绝,却见丁弘上前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便闭口不语。
丁弘面向寥通,语气不善:
“先将下棋一事细说清楚不迟!”
寥通面露尴尬,咳嗽两声才道:
“下官平日里喜欢与人对弈,只是公务繁忙,在下棋时如遇公事,便将对弈之人先置之墙角,待处理完公务后,再继续落子……”
话音未落,只见承照从门外“蹬蹬蹬”地跑了回来,手指着寥通大声喊道:
“你胡说,刚刚我去问了许掌柜,他说你平日里单找各家商户下棋,每次都安置在墙角,只有落子时方可上前,落子后便回去站立,而你每落一子,就要等上小半个时辰,要是有事,便会让他一直在那里站立,有时站上一天也走不上几步棋,耽误了生意不说,更是受不住这等折磨。”
闻言王希孟一皱眉:
“对弈论道本无可厚非,但在公务期间如此做,便是乱了法度。”
廖通已吓得面如金纸,开口还要解释时,却听丁弘冷笑一声道:
“小王大人宽厚为怀,可皇城司眼里却容不得沙子,我与寥大人对弈一局如何?”
寥通再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无语,只是不停地磕头。
王希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还只是一个画学生,并未处理过这些事,只得把目光看向丁弘。
丁弘微微点头,向寥通道:
“我等护送小王大人游历,本不该管这些事,只是今日偶然遇见,免不了要向上面禀报,我们今晚要在陈留过夜,切不可打扰小王大人歇息,你可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