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希孟沉默不语,孟柯也不知他是不知如何去说,还是丁弘、承照在场不便去说,开口斥责红袖道:
“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乱说,希孟自然是为圣上所画,此言日后不要再提。”
红袖日后果然不再提及,然而王希孟却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这幅千里江山究竟该如何去画?
从北向南,一路上的江山美景入眼难忘,可如何又能对民间的疾苦视而不见。
只是,若将这份疾苦绘入画中,那无论是画风、还是画意都将荡然无存,已有的创意思路都将彻底推翻,多日来的辛苦将付之东流。
王希孟左右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转眼间过去了月余,他依然没有想到两全之法。
众人见他终日愁眉不展,有心相帮,却又不谙画道,最多只好细语劝解,终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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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饭后,忽听院外传来叫门之声。
“大师兄!”
孟柯一愣,忙满怀惊喜起身出迎,众人也随之来到门外,借着夕阳的余晖,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之人站在门口,若不是手里拄着一根木棍,虚弱的身体仿佛一阵轻风就能把他吹倒。
久别重逢的惊喜顿时烟消云散,孟柯几步上前拉起师兄的手垂泪道:
“大师兄,何以落魄至此!”
两行浊泪混着脸上泥土流下,大师兄身体晃了两晃,未及开口,便一头倒在孟柯的怀里,昏迷了过去。
孟柯将忙大师兄抱进房间,粗略地搭完脉后,长出了一口气,既心疼又不解地说道:
“并无大碍,只是饿的,以大师兄的家境,怎会如此?”
吩咐红袖和承照再去准备一桌饭菜,孟柯向王希孟和丁弘简单说起大师兄的情况。
大师兄本名邹远,为人敦厚谦和,习武时对师兄弟十分照顾,虽然大不上几岁,但在孟柯等一众师兄弟中却有极高的威望。
在习武几年后,邹远便回到了家乡福宁县,娶妻生子,继承祖业,和村里人一样都种起了荔枝。
邹远家的荔枝园很大,前些年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