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今日再次相见,邹远竟已变成了这般模样,别说孟柯,就连王希孟和丁弘都迷惑万分。
说话间,邹远悠悠醒转,简单与王希孟、丁弘施礼后,便随着孟柯去后面洗漱。
待回转时,已梳洗完毕,换上了孟柯的干净衣裳,只看面相就知是一个憨厚朴实之人。
吃上几口饭菜,邹远有了些力气,边吃边将发生的事情讲给众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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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些年气温开始不断降低,从而造成了荔枝的大量减产,但是官府不仅没有减免赋税,反而还大幅度提升,很多以种植荔枝为生的农户倾家荡产,不得不背井离乡,流亡外地,邹远一家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只能勉强维持,期待来年的年景能好些。
谁知今年刚开春,一股凛冽无比的寒气不期而至,将满园的荔枝树尽数冻死,不说当下,就连日后的生计都没有了指望。
邹远也想和其他村民一样,离开故土去投奔他乡,奈何妻子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于是便咬咬牙,将家中所有值钱之物变卖,为家人买上几斤米粮,自己则孤身一人上路,来找孟柯,看看能不能借上点钱粮回家度日。
身无分文的邹远一路上睡在荒郊野岭,吃一点儿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来到孟家时,已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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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柯师弟,我也知如今世道,各家都不富足,只是师兄若还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求到你的门上。”
言罢,七尺高的汉子泪洒衣襟。
孟柯忙道:“你我情同手足,何出此言,大师兄遭遇不幸,我又岂能袖手旁观,定助师兄度过难关。”
王希孟忽在旁边问道:
“邹先生,你家距仙游多少路程?用了几日方才来到此处?”
“小王大人,”邹远不知王希孟与孟柯的关系,恭恭敬敬地答道,“小民家离仙游六百余里,原本来此一次,乘车只需三五日,此次步行,又兼饥饿,总共用了十日。”
“和孟先生一样,叫我希孟即可,”王希孟摇摇手,“敢问邹先生,当今圣上于各州府置建居养院、安济坊,专为无法维持自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