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手还有些抖,小天你来吧。”
楚天取出工具,轻轻揭开装裱的右下角,随着露出的面积越来越大,一款暗红色的“墨痕斋”方印盖章出现在众人眼前。
指了指那张《老树山居图》,孟子夏和颜悦色地问道:
“这幅画也要试一试吗?”
领头那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在围观人群的嘲笑声中,带着手下的人低下头向店外走去。
然而,共同前来的一人却没有和他们同时离开,反倒上前一步,对孟子夏道: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今天多有得罪,给孟老板道个歉,当然,一句空话并不能显出诚意,我这里有一个新得的物件,留给孟老板权当赔罪。”
孟子夏心中一凛,这人说话可与那几个小流氓不同,似乎事情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口中却笑道:
“不必如此,都是为谋生而已,我倒也能够体谅。”
谁知那人摇摇头,将手中拿着的一个长条形纸盒放在桌子上,冲孟子夏拱拱手,放低声音说道:
“我与孟老板无意为敌,留下这件东西为证,只是奉劝您一句,要在没人的时候打开。”
不等孟子夏拒绝,那人转身离开墨痕斋。
围观的人没有听清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只当还是伎俩被识破后在赔礼,眼见孟子夏轻松化解了风波,随便还提升了墨痕斋的口碑,不禁都十分佩服,其中一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孟老板,把自家的防伪手段都亮了出来,你不怕他们也把这学了去,明天还来找你纠缠?”
“无妨,既然敢露,就有应对之道。”孟子夏微笑道。
待店里的人慢慢散去,孟子夏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留下赵宝生在前面守着,招呼楚天带上那个纸盒,来到内室。
纸盒里面是一个卷轴,待展开后,竟然又是一张《老树山居图》。
出于对店里字画的熟悉,楚天和孟子夏几乎一眼便看出,这仍然是一幅赝品,只是相比于刚才的那幅,这张要仿得更加逼真、高明。
“这是什么意思?”楚天疑惑地说道。
想想送画那人临走时的神情和语气,不好的预感涌上孟子夏的心头,用手指指画轴的左上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