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在鼻尖的气味,像是深秋穿堂而过的秋风。
像是雨后树林里的草木和茉莉。
羡鱼与镜流脸贴着脸。
他想起赞达尔之前发给他的一篇论文。
某位生物学家发现,气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类择偶时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着独特的气味,当一个人遇到令ta感到愉悦的气味时,极有可能被那个人吸引。
这是基因替人做出的选择。
而在很早之前,羡鱼的基因已经替他选定了镜流。
他有着极为准确的自我认知,有着极为恶劣的一面,不是普世价值观下的好人,更不是什么正常人。
羡鱼欣赏敌人濒临崩溃、赴死前所展露的愤怒。
欣赏合作对象碍于情面、不得不对他扬起的笑脸。
就连面对亲近之人,他也会抱有相同的心态,将他们的各种情绪和神态收入眼底。
外人眼中气质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罗浮剑首,是否会向他展露更多情态?是否会主动开口说出心中所想呢?
他得到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会的。
至于第二个……
还要再等等。
羡鱼眉眼带笑,抬手轻轻触碰镜流湿透的眼睫。
爱人后知后觉,察觉到他的动作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他把头埋进镜流的颈窝里,借此遮住越发幽深的眼神。
羡鱼没头没尾地说:
“你这样……”
“很容易被我骗的。”
镜流那双涣散的红瞳逐渐聚焦。
片刻后,她才意识到羡鱼在说什么。
谁?说谁好骗?
等羡鱼看过她审讯重犯时的样子,就不会说她好骗了。
羡鱼在心里叹气。
他已经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了。
要不然……就此打住?等到了卧室再说?
再继续下去,镜流会不会生气啊?
正想着,镜流调整好了呼吸节奏,她轻拍羡鱼覆在她腰间的手,说:“我要沐浴。”
话说完,她发现,羡鱼穿戴整齐,只有领口有些凌乱。
她心说,凭什么?
凭什么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