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又道:“我不语。”
孩子们抿嘴不言。
视之不见是无色,曰夷。
听之不闻是无声,曰希。
搏之不得是无言,曰微。
希夷微者,独善惟我。
故而不惑。
说时迟那时快,古钟罩下,大人与孩子从金光与梵唱中清醒过来,再看天上时,那光缝已亮至鼎盛。
一尊金色人相浮空乍现,高逾万丈。
人相盘腿端坐,身下一朵金色宝莲,气息庄严似笑非笑,那半睁半闭的双眸沉静深远,仿佛只见荒原上的七人,又似装下三千世界,抬肘按落时,把一只磅礴大手遮天蔽日盖将下来。
地面上,中年男子满脸土色,眼中尽是绝望,却不察在浸染天地的金光中,凭空闪出一物。
赤红。
歪嘴。
巴掌大。
那是一个葫芦。
与金色巨人相比,葫芦渺如尘埃,但打金手时,却叫金手猛然烧起来;接着打那弥天巨影,势如迅雷,从眉心洞穿而过,顿见人相寂灭无踪,把禁锢天地的那圈金色光幕也随之消散。
咚……
光缝消失,天幕闭合。
天色恢复如初,一切恍如错觉。
“老师,”青年不解,“发生何事?”
带着同样的惊喜与疑惑,男子蹙眉摇头,因为即便是他自己,也只见一抹异红,并不曾窥得葫芦真容。
细究这当中的猫腻,得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而当下,两人仿佛听见彼此心中石头落地的声音,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
“不知他们境况如何?”
“阿老,”男子顿了顿,“从今往后,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老师的意思是,他们会再来?!”青年神色瞬变,不自觉紧了紧拳头,显见两个“他们”的含义并不相同:对前一个满怀忧戚与关切,对后一个则充斥着愤恨与惊惧。
“此次大劫,吾族降生万万年以来从未有过。彼等手段非常远超意料,吾辈切不可大意,定要抢在浩劫再临之前积蓄起足够的力量。”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掌。
但见流光溢彩玉气飘旋,最终凝聚成一部薄薄的扇形玉碟,在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