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莹相视无言。
小河此时举杯缓解这番沉闷,她道:“今日这场算得上是交心之宴,本公主觉得甚好。我曾从汉家典籍中学来一句话,想赠予娘子们。愿诸位今后,舟行无逆浪,心至有通途。”
萧明月应声举杯,她发现杯中酒沉淀出琥珀色,这不是蒲陶酒,亦不是桑葚酒。她再饮一口,尝出了黍麦的味道。
小河隔案投以炙热的目光。
萧明月一愣,在赤谷城,若两人饮下黍麦酒意为结盟。
小河在此刻与萧明月真真正正地结为挚友。
散宴的路上,司玉最后问萧明月:“你助我回乡可是对我姐弟二人心存怜悯?”
萧明月道:“自然不是。”
“那我便放心了。”司玉笑了笑,“若说这世间何为长久之义,唯有利益。”
萧明月不反驳,只道:“愿你我都能得到想要的。”
“我弟弟便拜托你了。”
萧明月扬眉:“什么意思?”
司玉看了眼远远走在后头不愿上前的阿篁,神色略有几分戏谑:“既为利益,自是少不了威胁,你将阿篁拿捏手中以此督促我,今后我也只能听你的。”
萧明月也看去,阿篁见她回头直了直脊背。
“我本来没有这个想法的,你这么一说,”萧明月皮笑肉不笑地,“做戏总要做全。”
司玉压根就不提带走阿篁,因为她知道,阿篁是不会同她走的。
萧明月让阿篁去仑州,阿篁摇头。
阿篁说:“铃隶从挂上铜铃的那刻起,便命不由己……”他见萧明月看向脖子,立马抓住红绳道,“尤其像我这般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的更是不可饶恕,左将军,你可以杀了我,但是别把我送到仑州去。”
要么说是亲姊弟呢,一切尽在司玉的掌握之中。
“你与你阿姊分别数年,难道不想念吗?”
“我一点都不想她,我恨她。”阿篁说着慌,眼眶微红。
“她可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苦海无舟楫,各泅各的渡,你怨她红袖招摇,可你亦在泥潭里挣扎,亲人之间何苦如此记恨相残。你若不想回仑州,便去眩雷吧。”
“那我偶尔可以回芳阳宫吗?”
他竟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