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讽刺道:“你胸口内莫不是装着狼心狗肺?”
“你!!我呸,你个没根儿的阉货,竟敢……竟敢如此羞辱一朝国公,”庆国公气得直哆嗦,“我,我跟你拼了!”
他一把甩开手中的笏板,腰一弯,头一低,朝着李福直直撞了上去。
“庆国公,冷静冷静!”
“不可啊,国公爷,这可是议政殿,怎可如此粗鄙!”
“沈大人消消气,何必跟他计较!”
站在他附近的朝臣们赶紧拦住他,阻止他在议政殿殴打内官。
虽说李福是永康宫总管,可也曾服侍先帝多年,是宫中难得的老人儿。
就算在皇帝面前也是有几分薄面的,要是真的被庆国公打了,他们今日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彻底变了味道。
庆国公沈重珅心中也清楚。
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免得李福在朝臣面前揭了他的老底。
当年,他战败,几乎全军覆没,十万大军只剩下不到千余人。
他不敢回北境,便绕道嘉承关,逃回了京都。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萧奕霖找到把柄,险些被先皇当场斩杀。
他为了保命,更是为了沈家一门荣耀,在永康宫门外跪了一天,苦苦哀求,终于打动当时的太后唐如玥,网开一面。
可从那以后,朝堂上,再也没了沈家的位置。
他两个儿子,他的侄子,全都被革职,几乎断了他沈家一门的仕途。
他不甘心啊,他怎么能甘心!
沈重珅怒意上头,瞪圆了眼睛怒视李福,血丝布满眼白,倒像是血灌瞳仁一般。
“李福,今日百官弹劾太皇太后,唐氏一族大厦将倾,我要是你,就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将来下场凄惨!”
李福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庆国公的话,咱们记住了,定会如实禀告娘娘,等她老人家定夺。”
他不再理会疯狗般的庆国公,转头看向邢华霖。
“邢侍郎、常将军,您二位的奏本请呈递至中枢,自然有秉笔内官安置于陛下案头。”
邢华霖眉头一锁,若是交由中枢,必定要经过首辅和内阁诸位大人。
等于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