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霄听着这话,便笑:“这是赏我的?”
“谁赏人也不会赏出去一个铁矿。”姜藏月继续说:“算是合作开采,我的人占铁矿的一半。”
“这事除了纪殿下,再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她话语里皆是在为他的利益做打算,约莫是让出了五分利已经难得。见他不说话,她沉默片刻试探:“不够?”
纪晏霄看向她。
吹来的风灌进他的袍子,蹁跹若仙,他笑:“亲兄弟也没姜姑娘这么大方,可我要的不是这个。”
姜藏月顿了下,想说什么还是闭上了嘴。
大约给了他机会,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又会冒出来。
她总觉得自己这会儿不适合说话,纪晏霄瞧着她,唇角略微翘起:“纪烨晁在暗刑司,你打算怎么处理?”
虽然暗刑司是顾崇之的地盘儿,可并不代表他的手伸不进去。
太子纵然被废,也该有个去处才是。
沈文瑶不能保住他东宫太子之位,也会想发设法保住他的性命,亦或是送到什么地方去避难。
长临皇朝虽然目前看着是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但周边依旧有其他国家在虎视眈眈,不可小觑,太子或许就会出了事也不足为奇。
姜藏月早一日确给顾崇之去了信。
不必对纪烨晁动刑,表面做得狼狈些即可,纪烨晁这些年本就过得金尊玉贵,如今落到这步田地,只差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他被关在暗刑司不见天日,沈氏无人相救,这一日复一日的绝望就足以让一个人彻底崩溃。
东宫太子德不配位,心狠手辣的舆论传遍汴京,他以人骨制作骨雕本就心虚,若又在暗刑司撞了鬼呢?
她沉默一下,方才开口:“我有打算。”
纪晏霄点点头。
待他走后,姜藏月关上东厢房屋门,这会儿已是夕阳西下,殿外蝉鸣不断,有些吵人。
她手下誊抄的佛经也乱了。
笔尖的墨点在白纸上晕染出了一大片,她无意识有些出神。
约莫是沈氏皇后一族有了报应,今夕眼前又浮现出长安候府的模样,没有破败,金玉满堂,欢声笑语。分明是高堂俱在,亲友皆全,姜藏月确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