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的厉害,我们不知吗?官家的心思,谁又不明?”
夜色深沉,即便军营之中的篝火已点的足够多,也未必能照亮小小的一个边城。
但因为无用,便不做吗?
这个问题,过往的多年之中,却总是萦绕在岳鹏举的心头。
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难道真要为了自保,便眼睁睁的看着大宋,再一次向那挥刀的敌人跪地称臣?
简直荒谬。
只是比之更为荒谬的是,他所不能忍的,在官家这儿,却成了甘之如饴的条条款款。
谋求一时的太平,已成了他最大的政绩。
秦会之的到来,确实为他的通和大计带来了更为强悍的推动,凭借这人的手段,才短短十几日,朝中几位主战的官员就因胡言乱语被罢免了官职。
谁能想到,此人竟只是通过城中几家酒肆、茶坊等地的暗线,便轻易就搜罗到了不少官员背地里见不得光的丑事。
有了这些凭据,短时之内,他就将朝中的几位重臣拿捏在了手中。
官家对他的所为,倒是并未有过多的责备,反倒是其拉扯着同金军营帐之中一位故人的关系,竟暗中同金朝国君取得了联系,却是让官家大喜过望!
“会之,此番交涉,若能平息战事,你,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那秦会之站在一旁,听闻此言,却是一脸的惶恐之色。
“官家何出此言呐?官家一心为民,只盼能平息两国多年战事,给太平治世起个好头,已是天下之幸、百姓之幸!”
“微臣所做,不过是依您之意,尽力而为罢了,何来大功一说?”
相比朝中一些人的闲言,秦会之之流,却是比他们要聪明的多。
善谋善言,尽心办差,即便是作出了些功绩,他也不大包大揽,只一味将功劳推到官家的身上,自己,却只当是个做事的,埋头苦干,却鲜少有邀功请赏的时候。
这样的人,几乎是所有上位者都喜欢的下人,只是这样的人,便真的就一辈子只甘心做那芝麻绿豆的小官吗?
那自然不是的。
他的野心,自也是常人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