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哀家进了位份,能将自己的孩子养在身边了,皇帝却已经分府出去了。
虽是不得已,可当年那份遗憾,哀家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弥补了。
当时哀家将纯元送进王府,原野兽有些私信。
王府里的侧福晋和几个格格都是什么人塞进来的,哀家心里清楚得很,宜修那会子又有了身孕,这府里需得有个自己人。
纯元识大体,也是肯吃这个委屈的。只是哀家没想到,皇帝却是对纯元动了真心。”
说到这里,仿佛是触动了太后的什么伤心事,忽的引得太后一阵急促的咳嗽。
竹息赶忙上去,帮太后捋了捋背,又唤宫女递了新茶过来。
太后喝了口茶,好容易才将口气捋顺,可眼角却浸出泪来,也不知是咳得太急还是触动了心事。
良久,太后才又絮絮说道,“纯元本不是做福晋的最佳人选,她太心软,做事又常常举棋不定,又藏不住心事,每每遇到些什么总是将喜怒挂在面上。
虽也懂得持家,却总不能如宜修这般决断精明。
可偏皇帝就喜欢纯元。
那时候哀家也是不能理解,皇帝心思深沉,凡事都喜欢深思熟虑,面上却总是不动声色。
这样一个凡事都要往后想上两三步的人,却是对纯元动了真心。
家世上,乌拉那拉氏并无才俊后生,先帝在世那会子,朝堂要职之中早没了乌拉那拉氏的子弟,而在王府中,纯元亦是无法独当一面。
哀家若非存了私心,断不会同意皇帝选纯元做福晋的。”
竹息瞧着太后说的艰难,从旁劝道,“都怪奴婢不好,不该瞎说话惹您伤心。
太后您且放宽心,先歇着,今日也是说了太多话,太劳神了。”
太后却摇摇头,声音越发有些喑哑,“竹息 你不用劝哀家,这些话哀家实在是堵在心中太久了。
若再埋在心里,怕是要带到棺材里去了。”
竹息听了,脸色煞白,可心底却是知道太后这些年心中着实苦闷,不觉鼻子有些发酸,极力压着声音,不至于让太后听出她声音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