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齐鸣,礼乐阵阵,今日是皇后的册封大典。
在后宫的一角,极其偏僻的宫殿中,皇后最小的女儿走进了被厚重帷幕遮盖住全部日光的大殿中,殿中燃起复杂浓重的香薰,也没能够完全遮住空气中飘散的血味。
“参见公主殿下。”宫人恭敬行礼。
谭诏汐没有像往日那样尽情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因为今天她有正事要办,于是挥挥手让所有宫人都退出去,一个人往幽暗深处的大殿走去。
“真是恶心。”谭诏汐用手帕捂住口鼻,走近一个被重重铁链锁住的人。
那人也就勉强维持着人形,几乎分不清是男是女,身上全然被血浸湿,衣物上结成暗褐色的血痂,还有鲜红的血不停流出,淌在地上。
“今日是母亲的册封大典,我特意来送你一程。”
“我要见……父亲。”血人的口中艰难吐出沙哑的话语。
“你见了又能怎么样?”谭诏汐居高临下地嘲讽着,“许昭臻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外室女,还想异想天开要做公主吗?”
“我……我为谭家窃国。”许昭臻连话都说不连续,嘴中的血混着含糊的话语流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是啊,多亏了你的钱财,你的谋划,父亲登基后,我可就是公主了,但这一切与你这个前朝余孽没有半点关系。”
“前朝余孽?”许昭臻缓缓地抬起头,血将她的视线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本就在强弩之末的躯体让她意识逐渐迷蒙,没有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亏你机关算尽为我谭家殚精竭虑,没想到你根本不是父亲的骨血吧。”谭诏汐观赏着许昭臻的狼狈,得意洋洋地说。
“念在你将死的份上,我就当攒一份功德,让你做个明白鬼,你母亲是本是前朝的公主,你所掌握的金银财宝全来自她的嫁妆,不知道她在地府里看到唯一的女儿,舔着脸把皇位捧到我们谭家来会作何感知。”谭诏汐越说越兴奋,“你可真与我们谭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谁让你自己下贱非要妄图成为谭家人呢。”
“你……你们……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