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是时候该让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们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些什么……”话未说完,便听到一旁的戚福忽然将嗓音压低放缓,但即便如此,其声音却依旧像是一把刚刚经过毒液淬炼的轻薄刀刃,轻轻地划过在场所有人的耳膜,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
紧接着,戚福缓缓转过身去,伴随着他身体转动带起的气流,放置在公案之上的几支蜡烛火苗猛地跳动闪烁起来,明灭不定的昏黄光影在他那张消瘦且凹陷下去的颧骨上来回跳跃舞动着,竟将那一道斜贯于其左侧眉毛处的陈旧伤疤映照得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金色泽。
就在这时,戚福口中最后一个“迁徙”二字轻轻吐出,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竹筒与火药相互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响声骤然响起。刹那之间,三百名全副武装的福卫军士兵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那一道道粗重的呼吸之声交织在一起,于这空旷的大殿梁柱之间编织构造成了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其中,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压抑到了极点。
伯言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当他的靴子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只听见一声轻微而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夜空。低头一看,原来是半片枯黄的叶子被他的靴底无情地碾碎了。这细碎的破裂声,仿佛是深秋时节独有的乐章,又像是一段被遗忘的往事,悄然在心头奏响。
与此同时,伯言腰间悬挂着的十二枚火折子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坠落凡间,与那破碎的枯叶之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奇特而神秘的旋律。
他缓缓仰起头,目光穿过重重夜色,直直望向北斗七星的杓柄所指示的方向——那里便是舂寨所在之地。就在这一刻,一股浓烈刺鼻的硝烟味道猛然涌上他的喉头,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和鼻腔。这熟悉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些曾经经历过的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岁月。
在伯言的身后,栾卓正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踏上那布满青苔的石阶。他的战靴似乎带着无尽的愤怒,不断地碾压着石阶之间狭窄的缝隙。每一次踩踏都伴随着青砖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