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一愣,瞬间反应了过来,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进忠公公不会压根没离宫吧?”
璟妘心下好笑,逗弄着侄子白嫩的小脸,稀奇道:“哥哥竟然不知么?内务府的秦立大病一场后告老出宫了,额娘身边的王蟾公公顶了秦立的位置,进忠公公如今是慈宁宫的太监总管了。”
她刚刚从慈宁宫出来时,进忠公公正殷切地陪着额娘用新晒干的桂花制桂花蜜呢,他跟前摆着的芸豆糕都是额娘亲手做的。
进忠公公不爱吃甜的,她今天尝了额娘的手艺就知道是做给谁的。
永琰懵然了一瞬,便猜到了其中关窍,磨牙道:“我就说,我就说……”
他就说进忠公公就是舍得他,又怎么舍得离了额娘去!
永琰心下有几分委屈,进忠公公怎么就不曾与他说明白呢,难道说了他还会拦着不成?
不对,好像还真会拦着,进忠公公既然还能在宫中伺候,怎么就不能留在养心殿辅佐他呢?他这里也很需要进忠公公啊。
小路子年纪轻,资历浅,自然不如进忠公公在前朝后宫老狐狸般的游刃有余,也不如进忠公公滑不溜手——这不连他也被滑了过去么。
末了又觉得牙酸,进忠公公就这么留在额娘身边伺候了?
他砸吧砸吧嘴,唇瓣翕动两下,最终却只道:“进忠公公照顾额娘照顾得可好?”
璟妘黑密的睫毛微微扇动如振翅欲飞的蝶翅一般,羽睫下清澈的瞳仁里带着温和的笑意:“春婵姑姑都说,进忠公公伺候得周全,连她都轻省了不少。”
绵宁在她怀里咿呀咿呀着,挥舞着软乎乎的小手,抓住了永琰桌案上的一枚小印章,就更得了趣,张牙舞爪地向阿玛和姑姑显摆着刚刚缴获的战利品。
璟妘眉眼一弯,如挂在夜幕上的新月一般,待要从绵宁的手中剥出来印章,却发现他抓得死紧,便一边和小侄子斗智斗勇,一边语气轻快道:
“其实哥哥也知道的,进忠公公陪伴在额娘侧,咱们都可以放心的。将来我也好,还是六哥和九弟也好,我们都会开府出宫,能朝夕给额娘请安的唯有哥哥你。可就算是哥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