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时时刻刻陪伴在皇额娘身边的,是进忠。
永琰随手解下腰间的玉佩逗弄着儿子,好从他手中换取印章,落在绵宁的小脸上的目光却并没有焦点。
额娘。
进忠公公。
他半晌突然莫名道:“璟妘,你怎么想?”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可兄妹俩心中却都明白指的是什么。
额娘与进忠的关系匪浅,在先帝驾崩后更不避讳些,他们这些常常陪伴左右的儿女自然不是没有瞧出来一二的,心中早就有数了,只是进忠入侍慈宁宫将此事翻在了几人面前罢了。
璟妘扬眉笑道:“哥哥这话却是问错了人,我需要怎么想呢?或者该说,需要我想什么?”
早在她出生之前,额娘和进忠公公就一直如此,难道还要因为她这个后来者和得利者有什么改变么?
从前皇阿玛三宫六院,她这个做女儿的不能也容不得她多置一词,那额娘院中如何,自然也无需她这个小辈来插手和多言。
额娘乐意,进忠公公乐意,她这个做女儿的便只盼着额娘高兴快活,旁的什么皇权,夫权,她都不在乎。
于哥哥而言,他作为男子会略难接受些,可想来最后也会是一样的。
没有什么比额娘的感受更重要。
她想了想,委婉补充道:“额娘身边‘恰好’空出来位置,进忠公公又肯这样投传而去,咱们做儿女的又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边时间对得这样巧,分明是额娘和进忠公公早就商议好了。
进忠公公对永寿宫的维护早就远超过大太监投靠宠妃的限度,对他们兄妹四个也是一等一的掏心掏肺。
就是不提从前,光如今他能舍弃在养心殿,在哥哥身边的的权柄和荣耀,选择留在慈宁宫陪伴额娘,璟妘便觉得这样的人远比皇阿玛更值得信任。
永琰沉默了须臾,最终还是只问道:“额娘可高兴么?”
璟妘眉眼弯弯,甜甜一笑。她就知道,于哥哥而言,最重要的依旧是额娘的感受,高于皇权的荣耀,也高于夫权的尊严,更高于他自己处理政务的便利。
她俏皮地冲着永琰眨眨眼睛,指着自己的心口道:“哥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