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巴什礼又道:“还有,敖登的陪嫁侍女,是阿布点的人,叫做吉雅。”
车尔登扎布问:“吉雅?我记得敖登从前的侍女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苏巴什礼回答:“她是二哥到京城当差后,才来家里的。她原本是……巴林部的奴隶。这名字,是阿布赐下的。”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其实,她是巴林王与一名女奴所生。巴林王妃拒绝承认这对母女的身份,所以吉雅之前一直是马奴。巴林王一家有一回狩猎时带了她来伺候马,正好被敖登看上了。”
车尔登扎布思索了一下,道:“阿布的安排自有阿布的深意,不过,巴林王会因此不满吗?”
苏巴什礼笑道:“二哥太谨慎了吧!区区巴林部,在蒙古四十九部中排第四十九,占地不过小小两旗,我们喀尔喀部雄踞漠北,是最强盛的部落,别说一个女奴,就是要他巴林王的嫡亲女儿当敖登的侍女,巴林王胆敢说半个不字?”
车尔登扎布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满蒙联姻是旧俗,如今敖登有这个福分嫁给二阿哥,只怕日后会有更多蒙古贵女嫁到京城。这巴林王的女儿,也许也可能成为敖登的妯娌,甚至有可能入宫为嫔妃。即便巴林部弱小,也不能小视。”
苏巴什礼似乎想起来什么往事,憋住笑,半晌才道:“放心吧二哥,敖登是皇后娘娘的儿媳,就算巴林王家的女儿日后走了大运道入了皇上的后宫,成了敖登的庶婆母,那个蠢丫头,也不能把敖登怎么样,巴林王有这么个女儿,想鸡犬升天,也难。”
而敖登此时正迫不及待地将她的马从门外的马队中牵出来。
那是匹成年不久的雄性蒙古马,通体棕黄,高大却温驯,它低头嗅了嗅,感受到小主人的气息,兴奋地打了个响鼻。
它是由策棱最神骏的马儿配出来的,刚刚出生时,策棱便将它送给了敖登,当做她八岁生日的贺礼,并取名为“特勒骠”,这名字与唐太宗昭陵六骏中那匹突厥黄马相同,可见策棱的寄望。
敖登抚摸着它,夸赞道:“特勒骠已经不是小马驹了,看你多么健壮,鬃毛多么顺滑!”
一旁的仆人笑道:“小主人,这马儿一直是吉雅在照顾,看来吉雅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