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有两把龙雀大环,那就另当别论了。
何肆眼下只是有些心疼大辟。
他低头,好似自言自语,“要不我自己试试来呢?”
刘喜宁闻言,赶忙说道:“这是好刀,莫要因为知其习性就忽略了何为术业有专攻,贸然修补,恐怕适得其反。”
何肆却是摇头,看着手中嗡鸣的大辟,说道:“大辟要是损毁在我手中,那可真是天理难容了。”
刘喜宁闻言一愣,旋即明悟其中关键,遂不再加以阻拦。
何肆想着自己看过的武经总要和天工开物,都有寥寥几笔带过的记载,军中凡刀剑绝者,即令匠人修之,入火煅合,或使如初……
只能说这宁王护卫救人如救火,来得太过奔忙,竟连一个行炉都没有带着。
何肆很快就在营盘之中搭起炉灶,在地面挖掘浅坑,用石块搭建临时火炉。
刚好那暂时又罢战一场的项真与英野也各回各营。
何肆叫了声“项叔”,算是招呼。
旧伤已然痊愈的项真,数千人往来的战局之外,一对一,却依旧没能打死那个英侯,便是打出了鸟气。
项真见何肆自以为是要重铸大辟,却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态,没有阻拦。
他本是府凉百战老兵出身,也算是个精通刀剑修补,箭矢补充的老油子,当即双手抱臂,就要从旁指点。
在项真建议之下,何肆以焚烧一次的木炭为燃料,没用风箱就凭借自身的内息鼓吹,没有铁砧就拿镔铁盾牌代替,没有锻锤就以相对平滑的卧瓜锤代替。
何肆一一点头照做。
项真又是提醒何肆,眼下修补大辟,只能是两侧贴钢,万不能折叠锻打,而且势必会抹去本来刀身上金丝铁线般的纹路。
这点何肆自然知道,项真也是折了几枚箭镞扔入炉中,说是以待加热后嵌入大辟的刃缺。
箭镞的材质一般来说优于刀剑,和大辟相配就算差强人意吧。
何肆拆了大辟刀柄,只剩茎部,看了又看,最后直到大辟轻颤提醒,这才不舍地扔进炉中加热。
都说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经过一次重铸的大辟倒是比何肆更加从容,没有一点儿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