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打趣道:“贤侄好大的口气啊,这野炉子都被吹出六丁神火来了。”
大辟本就是镔铁锻造,是百炼精钢,却在青焰里缓缓软作赤练。
何肆静静盯着炉火,许久之后,一气用完,倏然伸手,没有钳子,便直肉掌抽刀。
手掌抓在微微暗红的刀茎之上,顿时发出炙子烤肉的响动。
一旁的刘喜宁微微皱眉,有些不忍,却是没有多言。
项真直道:“贤侄,就算是要弄燔血淬刃这一套,还远没到火候呢。”
何肆连说自己知道,将通红的大辟往盾上一掼,卧瓜锤随即砸落,金铁交鸣。
项真见他用力太过,又指点道:“这不是打铁花,搂着点力气,无模制器从心规,上下翻飞数万锤。边打边修精品出,千锤百炼始成金。”
何肆听得书中不曾记载的金玉良言,立即依言调整力道。
锤影翻飞间,大辟之上绽出点点火星。
在项真的支使之下,刘喜宁早取了一把品质上佳的雁翎刀,直接折断,放进炉中加热,眼见时机成熟,之后何肆落锤敲击,将刀身延展成一大片,从中砸出凹痕,刚好作大辟嵌入贴钢两侧之用,却是保留了原先的刃口。
何肆将刀刃垫在盾牌之上,暂时合一,何肆就像练习砍头刀法一样,聚精会神,一丝不苟。
不断抡锤之下,三枚合一的新旧钢刃竟如老树接枝般绞缠生长,却也不由变得相对狭长起来。
何肆面色稍稍古怪。大辟本来古拙的形制,如今怎得不知不觉,更似龙雀大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