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何等聪慧,自然明白母亲的心思。她挨着赤云柔坐下,将锦缎往旁边推了推:“母亲,流光锦太贵重了,不如留着给您做件外袍。我的嫁衣用普通的云锦就行。”
“胡说!”赤云柔拍了下她手背,“你是丞相府嫡女,又是要嫁到南国的太子妃,岂能寒酸?”她忽然握住女儿的手,声音放柔,“长乐,母亲知道你心气高,可女子终究要嫁人的。日后到了南国,要恪守女德,莫要再像在娘家这般锋芒毕露”
“母亲放心,女儿省得。”李长乐低头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穿越前自己母亲也是这般唠叨,心口不由得发酸。她反手握住赤云柔的手,“再说了,落九霄不是那种刻板的人,他”
“他再好也是男子。”赤云柔叹了口气,从匣子里取出十颗夜明珠,“这是给你压箱底的,到时候分给南国的下人,也显得咱们丞相府有体面。”
母女俩又说了半个时辰的体己话,直到春桃来报说晚膳备好了,李长乐才告辞回院。路过二门时,她听见角门方向传来车马声,借着灯笼光瞥见几辆板车停在阴影里,车上盖着油布,却露出一角玄色锦缎——是沈府的马车。
与此同时,沈府正厅里传来瓷器碎裂声。沈天荣跪在青砖上,额角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面前散落着碎成两半的青花瓷瓶。沈老爷背着手在厅里踱步,腰间玉带扣硌得肋骨生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你还有脸顶嘴?”他猛地转身,袖口带翻了桌上茶盏,“昭华公主是你能招惹的?现在好了,京兆尹盯着不放,太子殿下也过问此事,你让我如何救你?”
“父亲明明有办法!”沈天荣抬起头,眼里满是怨怼,“不过是花些银子疏通关系,往日那些案子不都是这么办的?”
“往日?”沈老爷气得冷笑,“往日你陷害的都是些小门小户,如今你惹的是右丞相府嫡女!李潇然刚给皇上献了百件羽绒服,正是圣眷正隆的时候,你让我拿什么跟人家斗?”
“那女儿就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