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沈老爷甩袖时带起一阵风,将案上的账本扫落在地,“拓跋浚是什么人?那是魏国继承人!你以为他会娶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他忽然转向幕僚,“收拾东西,今晚就送姑娘去庄子上。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半步!”
“老爷三思啊!”沈夫人从屏风后冲出来,裙摆扫过地上的碎片,“天荣毕竟是咱们的女儿,庄子上条件艰苦,她如何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沈老爷抓起桌上的翡翠镇纸砸向墙壁,绿莹莹的碎屑飞溅在沈天荣发间,“再不走,明日京兆尹的人就要来拿人了!你是想让沈家满门陪她遭殃吗?”
沈天荣忽然安静下来,她望着父亲扭曲的面孔,又看看母亲满是泪痕的脸,忽然笑了。那笑容像冬日的冰棱般冷冽,指尖慢慢攥紧了裙角——她记住了,记住了今日的羞辱,记住了李长乐,也记住了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拓跋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