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默认他是受了刺激,也不曾开口询问他为何性情转变,只道时间长了就会好起来。
这天陈咏凌来跟梁言汇报宣传方案,两人都留在了公司加班。梁言见他最近沉闷到不行,觉得接下来他身上的担子也重,面对高强度的工作还是需要有人主动纾解一下他的内心,便主动要求了一会儿谈完事后跟他去打场球。
夜色如墨,小区篮球场被几盏昏黄的路灯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方块,塑胶地板上还残留着白天的余温。
两人找了个空余半场,打起了对抗。
鞋底摩擦时发出寂寞的“吱呀”声,篮球框在风中轻微摇晃,投出去的球划过一道模糊的弧线,“哐当”一声砸在铁圈上,惊起了围墙外树梢上的夜鸟。
梁言持球在罚球线附近游荡,喘着粗气运着球,身上的背心已经汗湿,汗珠滴落在脚边被地板瞬间吸收。
篮球在他手下发出沉闷的弹跳,一个三分球出手,稳稳落入篮筐里,梁言对着防守的陈咏凌嘲笑道:“不行啊咏凌,你打球还是跟上学的时候一样菜。”
“少废话。”换到陈咏凌进攻,他绕出篮板区域,跟梁言在三分线外周旋。
一来一去两人打了二十来个回合,远处居民楼的灯光渐次熄灭,唯有篮板上的方形白框还固执的反着光,像悬在黑夜里随时会被关闭的荧幕。
结束后,一场酣畅淋漓的痛快如潮水般涌来。
两人坐在场边,梁言的汗水顺着发梢滴落,每一寸皮肤都蒸腾着热气,他很久没打球了,没成想手感还没生疏。
陈咏凌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带着灼烧感,但空气灌入肺叶时却格外清冽,仿佛全身的浊气都被排尽。
“爽!”他喝了一口水后,低沉的吼了一声。
“这么多年,你的球技没什么长进,就知道一味的撞人,今天要是有裁判在,你早就被罚下场了。”梁言不满道,用手摸了摸今晚被他撞了好几次的胸膛,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陈咏凌努了努嘴,一副那又如何的模样。
“不过……”梁言停顿了一下:“其他地方没什么长进,最近的心性倒是沉淀了不少,是个好的现象。”
陈咏凌沉默了。
梁言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