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抱着女儿,哭着安慰道:“蔓儿,你胡说什么!她是县主,身份尊贵,圣人能让她居于你之下做个平妻,已是给了我们张家极大的脸面!”
“若非她设计骗我,毁了我的清白,我怎会遭人耻笑羞辱?这贱人连做个贱妾都不配,她却还能风风光光嫁入王府,真是便宜了她!”
“蔓儿放心,外头的人都知道你是洁身自好的好女娘,是遭了旁人的陷害,如今又有圣人的圣旨在,你成婚后,必定无人再敢提及此事!你只管挺直了腰杆嫁进王府去!你不是喜欢美男子么?我瞧那个李攀的模样还算周正,又是皇室宗亲,虽说事情闹得不好看,但这婚事总算还过得去!”
晋阳公主府中,裴瑾也是面如死灰,身子摇摇欲坠。
她紧咬着嘴唇,极力克制着内心的崩溃,“母亲,你不是说,只要我投湖闹上一回就没事了么?皇帝舅舅怎会如此决断?我堂堂县主,他居然叫我去给李攀那粗鄙之人做平妻?这叫我情何以堪?更何况还要与张七娘共侍一夫,她怕是要恨死我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晋阳公主怒道:“还不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擅作主张陷害张七娘的?凤翔裴家做事不干净,让那个刘绰拿到了不少证据,你阿耶正忙的焦头烂额,对付一个刘绰还不够,你还要与张家为敌?我聪明一世,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笨如猪的女儿?”
嫁给李德裕已经成了破碎的梦幻泡影,县主之尊却要做平妻,于裴瑾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耻辱与打击。
“母亲,女儿真的是冤枉的!是樊姑姑擅作主张去做的!母亲,您想想,如今这婚事,叫我们裴府颜面何存,叫女儿今后如何在嗣道王府立足?”
她膝行过去,抱住晋阳公主的腿乞求:“母亲,你救救女儿,我不要嫁给李攀!母亲,你救救我!女儿不嫁裕阿兄了,女儿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带我进宫,我要求圣人开恩,我宁愿出家做道姑也不要嫁给李攀啊,母亲!”
晋阳公主烦躁地甩开裴瑾的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