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脑袋上缠着布巾的房二娘子也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整件事情里,她是最无辜的人了吧?
在京兆府被杖责,伤还没养好呢,就听到自己的婚约被退,未婚夫要迎娶另外两个身份比她更尊贵的女人入府。
她忍着屁股和脑袋上的剧痛,在丫鬟的搀扶下闯到了房启的书房,悲痛欲绝地质问:“阿耶,我才应该是那个以正妻之礼嫁入嗣道王府的人!这是王府欠我们的!错的是他们,凭什么要我退婚?圣人怎可如此草率决断?阿耶,咱们房家何时到了如此任人欺凌的地步?我要进宫,找圣人要个说法!”
“住嘴!”房启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置喙圣人的旨意?我告诉你,退婚是为父的主意,那个李攀不是什么良人!”
“不是良人?那当初父亲为何要答应结亲?如今却说十一郎不是良人?我看父亲分明是被公主府和张敬则吓破了胆子,这才将女儿的好婚事拱手让人!”
“放肆!你莫要忘了,这婚事是怎么来的!这亲事,我想退就退,想结就结,还轮不到你来说嘴!”
“原来父亲还记得这婚事是怎么来的?”房二娘子冷笑,“父亲如此懂事,想必圣人和嗣道王都给了令父亲满意的补偿,让你再一次毫不犹豫地就把女儿给卖了!”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房启喘着粗气骂道,“混账东西!你竟敢如此质问你的父亲!若不是你在家寻死觅活的,非那个李攀不嫁,当初我怎会答应这门亲事?我告诉你,为父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嗣道王府马上就要失势了!偏你是个死脑筋,将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当宝贝!这个李攀无才无德,家中的收房婢女数不过来,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房二娘子捂着脸,冥顽不灵地冷笑道:“若嗣道王府真的要失势了,圣人又怎会要裴瑾和张家那个嫁进去?我看父亲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罢了!”
房启的手再次举起来,房涵非但不躲,还将脸凑了上去,“你打,你打死我好了!”
“过段时日你就知道了,为父定会给你一个比嫁入嗣道王府更好的婚事!”巴掌到底没有落下去,房启沉声道。
房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