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调整好的遗朱坐不稳,不偏不倚撞到了他腿上。
等到坡度大一些地方,雪橇不出所料侧翻进雪里,遗朱半张脸都被垮下来的雪帽遮住,眼前的世界陷入漆黑。
克劳德蹲下来摁住了他想整理的手。
下一秒,沾在唇上的雪粒化成了水。
声音隔着覆住遗朱耳朵的雪帽传来:“还一下债。”
“等等。”遗朱回过神来,开始询问,“你有钱买衔铁环,为什么不还钱给我?”
“买完就没有了。”
克劳德挽住缠在衔铁上的雪橇缰绳,又拽了一次雪橇,趁遗朱没坐稳的间隙,又亲了他一下。
“再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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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朱有种被硬赶着还债的感觉。
所以等两人都脱掉防雪的登山衣,面对面坐在壁炉边时,遗朱正在思索自己要不要透露身份。
透露——克劳德会不会认为自己一直没说是想占他的便宜,甚至认为自己对他有恶作剧的心思,毕竟如果当初在格拉姆医院就挑明身份,事态不会如此不可遏制。
不透露——他自己心里过不去。首因效应告诉他克劳德本质上是个烧包,但他还是觉得金钱之债转成美色交易,有点亲密过头了。
在他思忖的空当,克劳德已经开始了自我家庭介绍了。
“我的父母都在兰都郡,家里还有个妹妹,再有几个月她就要结婚了。”
“这么快啊……”遗朱随口接了一句。
又过两秒,他反应过来黛绮的婚期就是自己的婚期。
克劳德继续说:“我从读大学就很少回去,不过母亲在信中说过几次,黛绮的未婚夫似乎不怎么令人满意。”
遗朱僵笑一声:“哈哈,是吗?”
“我小时候见过他几次,跟其他趾高气昂的贵族没两样。”
“听描述你好像不喜欢黛绮的未婚夫,衡量标准是什么?”遗朱试探着问,“你喜欢我吗?”
和他面对面坐着谈话的克劳德,突然很忙地站起身,围到壁炉跟前拨弄木头。
他说道:“我不喜欢任何人,标准是他不是你。”
毕剥的燃烧声掩盖了他一部分声音。
遗朱追问:“那你觉得我能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