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年轻,只要熬下去了江寅,他就是这后宫内侍第一人了。
权柄也好,富贵也好,这些东西都是水到渠成的。
而且就算如今,各路大臣王公和后宫妃嫔为了从他那儿打听些自己的近日喜怒,也少不得给他塞银子。
这些东西,自己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他们足够忠诚,不将紫宸殿的事在外乱说。
他完全没必要冒着风险去做这等谋逆之事。
便是张氏他们赢了,他日后所得到的东西也不会超过如今。
“好处?奴才从来求的就不是什么好处。今日奴才会如此做,一则,是应管事曾经救过奴才一命,那时奴才还是个不起眼儿的小内侍,在宫里卑贱得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熬不过净身后的高热,眼瞧着要丢了性命。是应管事给奴才重金求了药,退了热,保了一条贱命。奴才虽然出身微贱,可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二则,自然因为是奴才恨您啊。”
除了利益,还有一种原因会让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做谋逆的事。
那便是刻骨铭心的恨。
“你恨朕?”
圣上越发觉得不解了。
他这般年岁能够在紫宸殿伺候,全是因为自己看中了他的机灵和嘴严,所以才让江寅将其带在身边教导着,最近一两年慢慢加以重用。
否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做洒扫的活计。
他居然恨自己?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可还记得程让这个名字?”
汪慎却是冷笑一声。
他的一句话,让圣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悟。
“你是程让的家人?”
但很快,圣上又反应过来不对。
程让是犯了大错被处置掉的,死因还是点天灯那般凄惨的死法儿。
在那之后,程让的族人无论男女,就根本不可能入宫,更遑论进紫宸殿了。
而且他记得,程让的家人也早就去世了吧?
汪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是我的亲兄长。当年家中太穷,养不起孩子,所以娘亲将他送给了过路的商人,本想着他能因此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