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一阵细微的响动,很快,几人的身影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宣元曦和宣元景恭敬对着站于床榻边的宣明曜行礼道。
“太子金安。”
一旁的宸贵妃也是微蹲身行了半礼。
“不必拘礼了,都这种时候了,朕只是想同你们说说话。”
圣上摆了摆手,示意江寅去搬了几个圆凳来。
“恭王,你恨朕吗?”
几人坐下后,殿内反而陷入了一片寂静,直到圣上的发问打破了这份沉寂。
宣元景低着头,未曾回话。
他这副模样,让圣上略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
“怎么,到了这等时候,连句真话都不愿同朕讲了?宣元景,你做了十多年的太子,未有一日真正让朕满意过,如今朕褫夺了你太子的封诰,是因为你根本达不到朕心中储君的要求,你不反思自身,却做出此等怨怼模样,真是让朕失望至极!”
直到这一刻,他还是对宣元景不满的。
宣元景低头无声隐晦的冷笑一声,什么也不愿说了。
许多想说的话,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猜忌中被磨平消失了。
他和父皇,无话可说。
“儿臣的错,还请父皇息怒。”
他只是说着这样空洞的套话,干脆利落地再度跪了下去。
圣上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顾念着殿内其他人,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月见。”
圣上下一个问询的对象,不是皇后,而是一旁垂眸敛目的桑月见。
“朕终究是辜负了你,未能陪你白首到老。这后宫中,也唯有你对朕有几分真心。朕走后,后宫时日漫漫,你既如此痴情于朕,可愿陪朕携手长眠于皇陵?”
圣上的话,不光让桑月见惊愕抬头望向他,连一旁的宣元曦在看清了他的口型后,也是下意识抓紧了桑月见的衣袖。
他想说些什么,却被桑月见反手重重回握住他,让宣元曦将几欲脱口而出的求情给咽了回去。
“你若愿意,朕会下旨,封你为皇后,朕也给你拟好了谥号,便为昭宸二字。你可与朕合葬,同穴共眠,享受大雍皇室的香火供奉。朕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