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见听了这话,却只觉一股空前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她是恨那对母女,更恨自己的父亲,可绝不是用这样的方法去报复他们,更不是让桑月宁如牲畜一般殉葬墓中。
那不是报复。
那更像是一种至高无上皇权的羞辱。
他以为将自己追封皇后给予身后哀荣,自己便该感激涕零吗?
实际上,自己又和桑月宁有什么区别。
一样被皇权强迫走入那座墓中,不过是自己的身后事更隆重些,棺椁更华丽些。
可这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父,父皇,母妃还有子嗣,大雍有旧例,膝下有皇嗣的宫妃,是不必殉葬的。母妃对父皇一派情深,可她还有儿臣这个皇子,儿臣愿替母妃尽这一份心意,儿臣愿为父皇守陵一生,终生驻守燕山行宫不返皇都。”
见父皇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宸贵妃殉葬,宣元曦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宸母妃不过比自己大了十几岁,她还那么年轻,她又未曾做错过什么,怎么就能殉葬呢?
听着宣元曦的话,圣上的脸色更难看了许多。
“你还有多少时日?你的一生,又还有几天?为朕守陵,真是可笑!不过,朕倒是真没想到,一道过继的旨意,还真成全了你们的母子情分。”
因着张盼儿的事,他如今对宣元曦早就没了那份微薄的愧疚,看着宣元曦为桑月见求情,他心中的不满更甚。
而后,他直直盯着桑月见,沉声问道。
“所以,宸贵妃,祉王的意思,便是你的回答吗?”
难道,她当初所谓的真心,所谓的跪祷,所谓的伤了身子祈福,都是假的吗?!
圣上想,无论桑月见愿不愿意,他都已经留下了遗诏,藏于正殿的匾额之后, 待他龙驭宾天后,龙影卫的人便会取出匾额晓谕天下。
她必须要陪自己长眠于皇陵之中。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