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拖拉机,那些老旧的钢铁怪兽,仍在它们那疲倦而顽强的老式柴油引擎轰鸣声中挣扎前行,像是末世中的孤独守望者。安德烈·伊万诺夫,这位脸庞坚毅、眼神中闪烁着不屈之光的年轻拖拉机手,正驾驶着他的“铁骑”,在无垠的雪原上劈开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雪花纷飞,如同冥界使者,无情地拍打着车身,每一声回响都是对光明消逝的哀歌。
“这该死的、永无止境的黑夜……”安德烈低声咒骂,呼出的每一口白气都瞬间凝结,化作晶莹的冰粒,散落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他的搭档,叶卡捷琳娜,一位面容清秀却难掩疲惫的女子,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旧棉袄紧紧包裹着她瘦弱的身躯,却依旧难以抵挡从心底涌上的寒意。她的脸色白得如同新雪,双眼中闪烁的是对未知恐惧的微光。
“安德烈,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天有什么不同?”叶卡捷琳娜的声音细若游丝,在刺骨的寒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夜色吞噬。
安德烈没有回应,他的眼神如同鹰隼,锐利而专注,紧紧锁定着前方那片被黑暗吞噬的视野。就在这时,车头灯如同破晓的第一缕曙光,猛然照亮了前方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一个身形佝偻、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孤独地坐在冰冷的田埂之上,手中紧握着一支古老的铜烛台。那烛台上,一抹诡异的青色火焰跳跃不息,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引诱着某种不可名状之物。
安德烈的瞳孔骤缩,心脏仿佛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他本能地踩下刹车,拖拉机在积雪覆盖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滑行了一段漫长的距离后才终于停下。两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屏息凝视着前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恐惧。
老人缓缓转过头来,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上,竟没有瞳孔,只有两个深邃而空洞的眼窝,仿佛是两个通往深渊的门户,直视着他们的灵魂。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头顶,